四叠半主义者

我们相逢于一场大火。

【格伊】泥

cp是黑执事 查尔斯格雷 x 伊丽莎白米多福特

注意避雷


是清稿

两年前的废弃旧文终于被我翻出来搞完了

原本没打算放lof

但是难得在这里找到大部队 南极人落泪

以及 全文无逻辑 瞎几把写 开心就完事

没有人比我更懂ooc(建国兰花指.jpg)



>>> 0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哪里懂爱情。

有未婚夫之后尤是如此。

 

>>> 1

格雷从凡多姆海威后院院墙上翻越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层的玻璃窗子透出摇曳跳动的光,晃得格雷眯了眯眼。

“那是什么?这小鬼家什么时候养了颗太阳。”格雷将手背在脑后,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菲普斯。

“据我所知好像并没有这回事,兴许是客人。”

真可惜啊,这小鬼又不在。

格雷还是选择从后厨走,其实他只是想也许凡多姆海威家又可以吃到什么甜点。

 

“好久不见!”

巴鲁多警惕地看着查尔斯格雷,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凡多姆海威宅邸了,可谁也不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名堂。不过今天查尔斯格雷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让凡多姆海威家的佣人头疼的事。

如果他没有顺走桌上的那只甜点的话。

“诶——是查佛诶,菲普斯。只有一个,我就先享用了!”

“诶等等不行,那是伊丽莎白小姐做给主人的!”

 

不,果然还是干出了让人头疼的事啊。

 

格雷眼神暗了暗,那就是说,伊丽莎白米多福特也在这里。

他其实从来没刻意去注意这个小姑娘,格雷与伊丽莎白的交集仅仅在他们小时候的剑道场,说是交集也并不准确,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说过话。后来格雷对这个姑娘的所有印象,也都是与凡多姆海威伯爵相关。毕竟凡多姆海威伯爵在场的时候,她极少时候不是缠在他身边的。金色的她,太亮了,太亮了,那是与伯爵本人格格不入的一束光。格雷原本也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搭,但是毕竟是女王的指婚,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他突然想到她的金发,像会发光一样,也许那就是他翻过院墙时的那道光吧。

今天凡多姆海威伯爵不在,那么,他是不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跟她比一场了?

格雷暗里有些兴奋,像是没听见梅琳的话一样,自顾自地拿起蛋糕走到会客厅。

“菲普斯,我去转转。”

“动静不要闹太大。”

“知道了。”

 

>>> 2

格雷在庄园的前院见到了伊丽莎白。金色的头发和亮色的小洋裙,就和以前一样,可跟平时在伯爵身边见到的她又不太一样。格雷见到的她是跪在地上的,安静的,同样是虔诚的,如果不是她有着轻微动作的手,格雷甚至以为她已经在太阳下睡着了。

伊丽莎白跪在地上,拿着手帕轻轻擦去叶片上的泥尘。她低下的头和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的光,让她看上去更像是太阳的女儿。

那株蔷薇非常漂亮,枝茎要比一般的蔷薇更粗壮一些,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将它照顾得非常不错。

“这株蔷薇长得真好呢,小姐。”

“啊,是的。”

伊丽莎白仰起脸,对着宝拉微笑。

伦敦的天空永远是灰白一片的,偶尔会有太阳穿过云层来到人间。但是她却永远在这片灰色里拥有独自的色彩,闪烁着与阴暗晦涩格格不入的,却又隐约悲伤着的一束光。

“你在做什么呢?”

伊丽莎白回头,看到了格雷伯爵,还有他手上的查佛蛋糕。

“等等,小姐,那是...”宝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伊丽莎白。

“味道还挺不错,再放凉一些也许会更好。”格雷朝伊丽莎白扬了扬眉毛,很明显是故意的。

“感谢您的夸奖,格雷伯爵。”伊丽莎白起身对他行了一礼。出乎意料地,她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即使这个点心是做给她亲爱的未婚夫的,现在却在他的嘴里。

“宝拉,走吧。”

 

伊丽莎白跟格雷平时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她依然是笑着的,却是淡漠的,疏离的,与那个跟在伯爵身边叽叽喳喳地叫着“夏尔夏尔”的孩子完全不一样。格雷突然想到她小时候,那时夏尔不在她身边,她就永远是安静的,乖巧的,优雅的,即使她在剑术比赛上大获全胜,也从不见她多么喜悦的样子。

“你刚刚在做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我在种一株蔷薇。”

“哦,为谁而种呢?那个小鬼?”

这不是很显然的吗,在伯爵的庄园里种的蔷薇,自然是为了伯爵。

“啊,果然啊,为了你的小未婚夫。”

这个女孩子的手,能捧得了花,也能握得住剑。

他想起刚刚伊丽莎白抚摸着蔷薇叶的手指,那是被称作“天才”的人的手,那是能握得住剑的手。

格雷突然感到烦躁,明明是人人称赞的剑术天才,明明将这个称号生生从他的身上抢夺过来,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一样,这样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恼火。却又没有发火的理由。

他已经看够她捧着花的样子了。他有些好奇,这样的她会被激怒吗,如果被激怒的话,剑术的天才会是什么反应。

甜点没了可以重新做,可是她好像格外偏爱这株蔷薇。

 

>>> 3

格雷抽出剑刺向那朵就快要开花的蔷薇,剑锋破开风,擦过她金色的发丝。

当连带着半开的白色花朵的蔷薇枝茎折断落在地上的时候,伊丽莎白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她的侧颈。

那是一只剑。 

“格雷伯爵,擅自在他人的庭院里比剑,是不是太过失礼了?”

伊丽莎白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弯下腰捡起了那支蔷薇。白色的花瓣和枝叶上全都沾上了泥,可是她却心里一动,伊丽莎白感觉它还活着,它还在继续生长着,甚至就快要盛开在自己的手心里。

格雷知道她没有剑,也知道这么做不公平,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剑指向她。 

 

格雷的速度很快,伊丽莎白想过会很快,可她还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伊丽莎白在他刺向她的每一剑都躲得吃力,而格雷却凭借他的速度游刃有余。

手中握着的蔷薇的刺终于刺进她的手心里。

格雷似乎听见破空的声音,感觉到伊丽莎白的头发顺着风擦过自己的嘴唇。他一侧的脸上已经渗出红色。那是一枝蔷薇的枝茎,却更像是一只剑,或者说,在伊丽莎白的手中,什么都可以成为一只剑。

啊,那么,她手中应当握住的是剑还是花已经不重要了,她可以成为剑,也可以成为花。

非常好,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剑士。她不以剑的存在而存在,但是剑却以她的存在而存在。

伊丽莎白握着被格雷砍下的蔷薇枝茎,因为太过用力,白嫩的手心已经被刺得鲜血淋漓,已经有血顺着绿色的枝茎落下来。

在伊丽莎白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似乎被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她完全占据。血液沿着伤口和脸部的轮廓流下来,格雷却像是毫无感觉似的。尽管到最后他依然完全占据上风,甚至将伊丽莎白逼到墙角,长剑架在她如花瓣一般白净柔美的颈子上,格雷依然觉得自己输给了她。像是被一束光刺穿了心脏一样,他有一瞬间脑子嗡嗡作响。他被击中了。

 

格雷收起剑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尚未站稳的伊丽莎白,她漂亮的小洋鞋陷进雨后过于泥泞的的潮湿土地。

“哎呀,真是糟糕啊,对吗,伊丽莎白小姐?”

格雷眯着眼睛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弄她。

伊丽莎白没看他,只是将手伸向宝拉。

显然格雷的手更快,他的手绕过她的后背与膝弯,将她一把横抱起来。伊丽莎白的侧脸贴近了格雷的胸膛。

“请...请放我下来,格雷伯爵!”

伊丽莎白的双手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子,突然腾空的虚空感和意料之外的紧张使她蜷在他怀里轻微颤抖。

“泥泞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小姐。”

伊丽莎白抬头看他,查尔斯格雷拥有一双颜色罕见的眼睛。可是除去那漂亮的颜色之外,他的眼睛太暗了,太暗了,伊丽莎白甚至无法从中看到高光,可那的确是永远包含笑意的一双眼睛。

查尔斯格雷眼睛的颜色其实非常容易让人联想到伦敦的天空,就像现在一样,落雨之后少有的晴日。伦敦是不会有绝对湛蓝的天空的,这种能够从云雾里透出的蓝,已经是最极致的美丽了。可是伊丽莎白却想到泥。

清浅河流之下沉淀着的,厚重的,黏着的,难以跋足的淤泥。

为什么会想到泥呢?那与高远天空截然不同的,甚至是对立的,混浊的泥。


泥泞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她又想到这句话。

 

>>> 4

只是毫无预兆地,他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也许不是毫无预兆地,他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在很久以前。久到他在剑术训练场看见她挥舞着双剑的时候。

最吸引格雷的并不是她挥舞着剑的双手,而是伊丽莎白飞扬的金色头发和练习完之后汗涔涔的额头。剑道场馆灰色的阴影里,每当她走到透着光的玻璃窗下,金浅发丝和晶莹汗水反射的光线便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在发光。伊丽莎白拾起双剑,仰起下颚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金光闪闪的战神一样。也许这样形容会很好笑,但是那时格雷真的这样想。他也曾经感到奇怪,他一直想要打败她,而事实上,因为极高的天赋和年龄的优势,他的能力本就在她之上,可他依旧在心里给伊丽莎白留下了极高的评价,即使他并不愿意,也常用厌恶与极其不爽的表情来掩盖。可是这就是真的。格雷是看得出伊丽莎白挥剑时酣畅淋漓的表情的,即使她那么悲伤,他也看得出来她对剑术压抑着的热情。格雷知道,他看得到她仰起的下颚漂亮的弧线,和如同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睛。她跟格雷本质上其实是非常相似的人。

格雷本不喜欢她后来如舞蹈一般的使剑方式,那太过保守,长裙旋转成春天盛开的一朵花,格雷更喜欢单刀直入的狂野。很显然,原本的伊丽莎白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格外欣赏她。但是当她将女性的柔美融入刚硬的剑,格雷才更加意识到,伊丽莎白是个漂亮优雅的女孩子,而不只是一位剑士。

伊丽莎白骄傲,同时却谦卑。她被太阳偏爱。

如果金色的她飞向太阳,那么,他想。

那么,伊卡洛斯的羽翼将永不坠落。

 

伊丽莎白看着他的下颚线条,似乎能闻到之前她加到查佛里的樱桃果酱的味道。她感到脸部发烫,甚至有些心跳加速,她第一次与一个并不太相熟的异性贴得这么近。她被拥抱了,被亲吻了。格雷手指的温度似乎穿透裙子的布料传达到她的皮肤。伊丽莎白的心突然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频率跳了一下,就一下,却足以让她感到害怕。

 

格雷走上庭前干净的台阶上将她放下。伊丽莎白慌张地抽身,格雷却牵住她的手。

“非常抱歉,伊丽莎白小姐。”

格雷单膝跪下,握住伊丽莎白渗血的手。他抓住她的手指亲吻下去,然后又郑重地亲吻了伊丽莎白的手背。

伊丽莎白愣在原地。与刚才额头上的触感一模一样,赤裸的肌肤贴上柔软的嘴唇的感觉。伊丽莎白被轻轻握住的手指甚至完全无意识地钩住了格雷的指尖。更清晰地触碰到他的温度之后,伊丽莎白被自己不自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后知后觉地想将手抽出来,却对上了他蕴含深沉笑意的眼睛,泥一样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己摇摇欲坠。

在伊丽莎白和格雷都未察觉到的时候,菲普斯却突然出现在前院,并告知格雷女王陛下突然传唤的消息,今天与凡多姆海威伯爵商谈的事要暂时放下。

格雷转过头,手指似是无意的轻抚过她指间的伤口。

“那么,就此告辞了,伊丽莎白小姐。”

 

>>> 5

伊丽莎白在夏尔回来之前就匆忙赶回了家。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即使梅琳告诉她伯爵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她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自己的小未婚夫。除了与她亲近的长辈,她从来没有与这样一位男性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可是那些亲吻和拥抱,全都不是来自于他。

伊丽莎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感觉手指和额头还在微微发烫。

在之后的很多天里,她的手指都在发热发烫。被亲吻过的地方,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却像是被红铁打上了烙印,灼热得疼痛。

 

伊丽莎白看见窗子外无边际的,巨大得远超出自己认知的灰蓝天空,泥一样的天空,与他的眼睛无比相似的天空。蓝色的天像是要坠落下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吞噬。天光从玻璃窗口照进来,她内心里不可能也不应该存在的情感被完全照亮,被光亮剜开的跳动的心脏,赤裸地活生生地被展现在人们面前。

伊丽莎白飞扑过去将厚重的窗帘拉上,直到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都暗下来,像是被掩埋在泥之下。伊丽莎白颓然地坐在窗帘下呆滞了半天,突然揪住自己的胸口大哭起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感觉就要在泥潭里窒息死去。

 

>>> 5.5

她终于愿意承认。

她想,夏尔庄园里的那朵蔷薇花,大抵是已经死了吧。

 

>>> 6

格雷带走了那一枝白蔷薇。那是多么罪孽的一枝白蔷薇啊,明明纯净得不得了,却沾上了血液和泥。

 

>>> 7

格雷的情感来得很快,猛烈又迅速,快到他自己都来不及意识到。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横冲直撞的感情冲击着他的心肺。查尔斯格雷除了对女王有着绝对忠诚之外,他没有爱过什么人,但是他知道那是爱。可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做的可口的甜点吗?还是因为她握住剑的双手?

格雷有些想不明白,直到他看到书桌瓶中的那枝蔷薇。

当他看到那枝花格雷才意识到,不,都不是。不是因为“与伊丽莎白有关的东西”,而是因为“伊丽莎白”。

即使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可是这又能成为什么理由呢?所有的心动都只在一瞬间而已,可到底是哪个瞬间,并不是那么重要。

格雷其实打心底地讨厌凡多姆海威伯爵,甚至是厌恶,甚至是嫉妒。要说他原来只是轻视这个如此年轻的女王的走狗而无意识地捉弄他,现在他就是明面上的嫉妒让他想去找他麻烦。

因为没有人会为他种上一株花,用自己的眼泪和爱。格雷好像从没得到过。

可现在他却觉得那枝蔷薇本来就该是他的。

格雷想到他亲吻她的手指时她羞红的脸颊和他抱起她时两人几乎碰撞在一起的心脏。啊,那实在是非常可爱的,不是吗?

格雷伸手去触碰那几近枯萎的花,白色的花瓣已经被氧化成浅褐色,滴落的血液已然干涸,暗红的颜色与花瓣上原本沾上的的泥土无法分辨。这是最最圣洁的纯白,却最终成为了泥。

格雷突然笑起来。

 

>>> 7.5

其实那株蔷薇没能活多久。这不是当然的吗,只剩下潮湿腐烂的根部的蔷薇,哪里还能继续生长呢?

 

>>> 8

不久后查尔斯格雷在贵族们举办的上流舞会中又见到了伊丽莎白。她几乎还是寸步不离地黏在凡多姆海威伯爵身边,就像以前千百次那样,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他自然地走到他们面前打招呼,对着凡多姆海威伯爵说着往常那些讥讽的话,可是他的眼睛从来都只停留在伊丽莎白身上。伊丽莎白没有看他,可是格雷却看到她隐藏在裙子花饰下不自觉地挠着的右手,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伊丽莎白在后庭院遇到了格雷。或者说,格雷一开始就在这里等待着她。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跟格雷单独待在一起。格雷银白的头发总会让她想起那朵罪恶的蔷薇花。伊丽莎白有些心慌,微微倾了倾身便转身走向前庭。

一只剑突然拦在她面前。

“怎么,这么离不开你的小未婚夫吗?”

伊丽莎白几乎听出了一种玩味的嘲讽,她没有回答他,格雷也并没有等她说话。

“那么,你是爱他的吗?”

“是的,当然是。”

“是什么?你会说你爱他吗?”

伊丽莎白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爱。她应该是爱着夏尔的,这是她从小到大都坚信着的,从未改变过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伊丽莎白会不爱夏尔,她甚至想象不出不爱夏尔的伊丽莎白是什么样子的。可现在真正要说出爱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如她所想那样毫无顾虑地表达出来。

的确是在意他的吧,她是他的未婚妻,她为他做的,为他改变的,甚至手中的剑,都是为他而紧握,因为是女王的番犬之妻,所以不可以不去做。

正因为如此,伊丽莎白是不可以不去爱夏尔的,米多福特小姐是不可以不去爱凡多姆海威伯爵的。 

可是她说不出来,可是她就是说不出来。

伊丽莎白看见格雷嘴边勾起的愈发深意的笑容,更加局促不安起来。她不该在这里的,他也是,他们不该在这里的。伊丽莎白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礼节上的告别,只是侧过身子慌忙朝向大厅走去。可是格雷却收起佩剑向她靠近。伊丽莎白看着白色的他,她的心也变成污浊的泥,那株本该死在夏尔庭院里的蔷薇却在她的心里重新发芽生长。好像她心里的那朵蔷薇就要穿透她的心脏与胸膛,带着不可饶恕的罪恶又荒谬的爱意,绽放在格雷面前。

伊丽莎白随着格雷的前进慌忙向后退,当她的后背快要贴上墙壁的时候,眼前突然炫白一片。

那是一枝白色的蔷薇。

 

“非常抱歉之前折断了你的花,这算是补偿。”

那实在是太完美的一朵蔷薇,漂亮的花型,饱满的花心,白色花瓣上还有早晨新鲜的露水,像天使落下的眼泪。

伊丽莎白看着它,突然感到晃眼,甚至分不出那到底是白色的蔷薇还是白色的执事。

她又想到泥。

也许我迟早会溺死在白色的淤泥里。伊丽莎白甚至有些荒唐地想。

那就是对着她的眼睛倾泻而下的雪,伊丽莎白一瞬间好像失明了一样,却又像是被太阳的光击中,在一片眩晕中直直地倒下去。

格雷伸手接住她,顺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

 

>>> 9

“我爱你。”

伊丽莎白听见格雷这么说。

“我也…”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开口回应,却在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不可原谅的话。她抬头又看见格雷的笑,像是势在必得的,又骄傲又恶劣。

她挣脱格雷的怀抱,垂下眼,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摆正身姿,就像所有优雅的贵族淑女一样。

“啊,感谢您的花。”

伊丽莎白没有接过那枝蔷薇,只是提裙倾身向他行了一礼。

“我也,非常非常敬爱您。” 

她还是尊敬地称呼他为伯爵,却再也不看他的眼睛。

 

>>> 9.5

“泥泞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伯爵。”

离开之前,伊丽莎白没头没脑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 10

格雷望着伊丽莎白跑向她的年轻未婚夫的背影,突然笑了一声。

“我就说她不懂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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